郭启文站在落地窗前,望着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渔船灯火,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。
他想象着陈暮拿到“千亿蓝海计划”时的欣喜,想象着他签署协议时的笔锋,想象着最后资金被卷走时他那张绝望的脸。
“陈暮,你的渔村梦,就由我们来‘终结’吧。”他低声自语,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,仿佛已经尝到了复仇的甘甜。
在这些公子哥们密谋时,陈暮和侯玉婷在从珠市回鹏城的中巴车上,给颠惨了。
现在是8月底,南方依然热的如同蒸笼一样。
尤其如今这时代,汽车可是没有空调的。
道路上,也四处都出尘土,没有高速,国道也是破破烂烂。
大地被烈日炙烤得如同铁板,车窗玻璃上糊着层厚厚的灰尘,把窗外的农田和桉树过滤成模糊的色块。
车厢里弥漫着柴油味、汗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息,车顶的铁皮在阳光下烫得能煎鸡蛋,电风扇有气无力地转着,吹起的风带着股馊味。
侯玉婷把帆布包垫在屁股底下,棉布裙子已经被汗水黏在背脊上。
她掏出块印着“上海制造”的花手帕,轻轻扇着风,鼻尖沁出的汗珠在阳光里闪着光:“还有多远啊?感觉骨头都要颠碎了。”
她之前也在鹏城四处跑过,但是要么是坐小面包车,要么自己开车,可不像这中巴车里面塞满了人群,如同罐头里的沙丁鱼一般。
闷热,汗臭,颠簸,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。
陈暮也是要哭了。
后世不说高铁了,就算是高速,那路也笔直笔直的,好走的很。
哪像现在这样
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,躲避路边一头乱窜的水牛。
车身剧烈摇晃,行李架上的搪瓷缸“哐当”一声掉下来,差点砸到前排抱孩子的妇女。
孩子“哇”地哭出声,母亲一边哄一边用客家话咒骂着,声音混杂着发动机的轰鸣,在封闭的车厢里发酵成焦躁的嗡鸣。
陈暮伸手扶住摇晃的车窗,玻璃边缘的毛刺扎得手心发痒。
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茅草屋,屋顶的瓦片缺了角,用塑料布压着,墙角堆着晒干的木薯。
远处的稻田里,几个农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