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卧的门虚掩着,泄出一线暖黄的光,还有浴室隐约传来的水声。
他靠在门框上,静静地看着氤氲雾气里那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,胸腔里翻涌的冰冷暴戾,竟奇异地被这暖光暂时压了下去。
姝朵穿着丝质睡袍走出来,发梢还滴着水,看见他,眼睛弯了弯:“阿铮,你回来啦?今天好像特别晚?”
容予铮打量着眼前的女人,她的笑容毫无阴霾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可那些照片实实在在让他愤怒,也让他心痛至极。
容予铮走过去,自然地接过姝朵手里的毛巾,替她擦拭湿发,动作一如既往地轻柔。
“嗯,处理了一些事情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哑,目光落在她光洁的颈侧,吻痕已经消失了。
他俯身,温热的唇印在那处脖颈上,轻轻吮吻出一个新鲜的吻痕,像是要把别的男人的痕迹抹去。
“痒……”姝朵笑着缩了缩脖子,身体软软地靠向他。
容予铮顺势将她搂进怀里,手臂收得极紧,鼻尖萦绕着她沐浴后的清香,混合着属于他的雪松气息。
这本该让他心安的味道此刻却像一根根细针,扎得他心口密密麻麻地疼。
他最好的兄弟,他视若珍宝的女人……他们身上,是不是也缠绕着这种混合的气息?
那些照片上刺目的亲昵画面,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腾。
“怎么了?”姝朵似乎察觉到他怀抱的异常紧绷,仰起脸,指尖抚上他紧锁的眉心,“很累吗?”
容予铮捉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吻了吻,眼底的暗潮汹涌被强行压下,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。
“嗯,有点。不过看到你就不累了。”他低头,深深地吻住她,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缠绵。
这个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和求证,急切地探索着她唇齿间的每一寸气息。
试图用自己的印记覆盖掉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。
“阿铮,你慢点。”
姝朵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,呜咽着推拒。
容予铮却像被点燃的干柴,一把将她抱起,大步走向那张宽大的床。
这一次,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,带着一种毁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