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身体柔软地靠在他怀里,睡颜恬静,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。
容予铮抱着她走进那个隐藏的空间,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那张巨大的床上,为她盖好丝被,仔细掖好被角。
做完这一切,容予铮转身出门,他抬手,按下了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按钮。
那扇伪装成墙壁的门,沉重地在他面前缓缓合拢,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。
门内,是陷入深度沉睡一无所知的姝朵。
门外,容予铮背靠着冰冷的合金门板,缓缓滑坐在地毯上。
他将脸深深埋进屈起的膝盖里,宽阔的肩膀在昏暗中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。
许久,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哑呜咽,终于从齿缝中艰难地溢出。
“朵朵,即使你恨我,讨厌我,我绝不可能让你离开我。”
……
容予铮的电话打来时,陆昭野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。
屏幕上“阿铮”两个字跳动着。
“昭野,晚上十二点,观澜阁顶层露台,一个人来。”
陆昭野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,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沉了沉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,冰冷而黏稠,悄然爬上脊椎。
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姝朵。这几天,她那边静得出奇。
“好。”
十二点整,陆昭野推开观澜阁顶层露台厚重的玻璃门。
容予铮背对着他,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璀璨流淌的万家灯火。
他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雪茄,烟雾在玻璃上氤氲开一小片模糊。
陆昭野走到他身侧不远处的沙发坐下,他摘下眼镜,慢条斯理地用丝绒布擦拭镜片,仿佛这只是无数次寻常兄弟小聚中的一次。
“阿铮。”
容予铮终于转过身。
露台顶灯的光线落在他脸上,勾勒出冷硬深刻的轮廓。
他脸上没有任何暴怒的痕迹,平静得不似寻常。
陆昭野微微皱起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