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砚的话语轻松揪起崔羡心中的伤痛,出殡?夫人?他凄惨一笑,相同的场面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。老天为何如此不公?再一次让他面对生死。
“少爷……”墨砚看崔羡不为所动,继续劝道,“少爷,你要是累到了,谁送夫人最后一程呢?”
崔羡阖上双眼,平复了一下心情。半晌,才认命似的开口:“走吧!”
半夜,月挂树梢,清冷刺骨。
“叩叩……”急促的敲门声如催命铃声,锤在崔羡心上,下一瞬蓦地惊醒。
“少爷!不好了!”墨砚打开门进来,焦急的语气震得崔羡太阳穴凸凸跳动。
崔羡摸索着起身:“何事?”
“少爷……江大人他……”墨砚抿了抿唇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崔羡看他急切无措。
“江大人醒了!他把……夫人的牌位拿走了。”墨砚垂下眼眸,不敢再说。
崔羡朗目圆睁,眸中已经浮不起半点涟漪了,轻叹一声:“随他去吧!立马找人重新做!”
“是!”墨砚应声,担忧地望着他,这几日崔羡不吃不喝,不眠不休,形容枯槁,如行尸走肉般没有灵魂,再这样下去怕是……
“退下吧!”崔羡摆摆手,不再多言。
崔羡右手撑在床沿上,身体歪着,往日一丝不苟的发型早已凌乱无序,满脸胡茬更添颓废。
墨砚还是不放心,上前扶住他:“少爷,我去找府医给你看看吧!”
崔羡摇摇头:“罢了,我无事,你去吧!让我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“是!”
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,崔羡睡不着,只要一阖眼脑子里全是邱予初的音容笑貌。
或明媚一笑,或娇嗔打趣,或自信飞扬,千姿百态,挥之不去。
心中一哽,猛烈的思念排山倒海般荡平每个角落,让他逃无可逃。
崔羡昂起头颅,眼尾的晶莹还是颗颗滴落下来,浸湿了衣裳、床榻。
予初,你在看嘛?我好想你啊!
正厅里传来若有似无的哀乐声,在寂静的夜里更添凄凉。
永乐元年八月十五,本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