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转眼间,妻子却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。
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,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。
谷悠然来到床前,手指搭上陶念晚的手腕,脉搏紊乱微弱。
她盯着陶念晚脖颈上蔓延的紫黑色纹路,心头剧震。
这分明是“入梦来”暴发的症状。
可,这不合常理。
一周前她才给陶念晚诊过脉,残留毒素明明被压制得极好,不该突然恶化。
除非……陶念晚接触到诱发物。
师父的古籍记载:“入梦来”蛰伏期长,却最忌“蚀心兰”。
这种百年一开的奇花,生长在终年积雪的绝壁之上,一旦与毒素相遇便会引发致命反噬。
“悠宝,我妈能救吗?”时珩沙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。
谷悠然喉头发紧,“妈体内的毒素被提前诱发了……”
“悠然!”时正阳突然重重磕头,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响,“救她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“都出去!我要施针,需要安静。”谷悠然命令道。
时珩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“不行!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。”
了尘大师昨天的警告言犹在耳,她不能再用九星环救人。
“来不及了,十二个小时内不解毒就会……”谷悠然话音未落,时正阳又是个响头。
“爸!”时珩快步上前去扶却被甩开。
他看向床上又呕出一口黑血的母亲,又看向满眼决绝的谷悠然,最终颓然松手。
他扶起父亲往外走,房门关上的瞬间,九星环绽放出刺目金光。
时珩抵着门框缓缓滑坐在地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。
“阿珩……”
时正阳攥着怀表的手青筋暴起,表盖内是他和妻子的结婚照。
秒针走动的声音,在安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,像倒计时的丧钟。
当时针走过第二圈,时珩突然暴起揪住父亲的衣领,“你知不知道悠宝每次动用九星环,都会……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充血的眼眶里映出父亲骤然苍老的面容。
时正阳的瞳孔剧烈收缩,睡衣前襟还沾着妻子呕出的黑血。
他颤抖的手按住儿子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