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“……”
从小到大,纸人除了瘆人了点儿,别的事都没发生,我能忍。
这样式的,我忍不了啊!
没等我开口,我爸居然还把黄牛给牵进院子,拴在槐树下头。
“爸,你搞啥子?”我错愕问。
“搞啥?要过年了,白捡头牛,当然是杀牛啊!”
“把你爷爷奶奶喊出来,磨刀,烧水,搞快点!”我爸兴奋的很。
我心猛地一窒,赶紧制止:“这牛撞邪,啷个敢杀?爸,你莫脑壳发热。”
“乱弹琴。”我爸瞪了我一眼。
自己去叫我爷爷奶奶了。
纸人闹鬼,在他来看是生活琐碎。
杀牛割肉,才是当务之急!
爷爷奶奶一出房间,听了牛是自己上门的,两人都高兴地合不拢嘴。
爷爷说:“巴适惨了,这牛起码出四五百斤肉,卖一两万块钱!”
忽然,“咚”的一声。
那黄牛双腿一屈,竟跪在地上!
铜铃大的牛眼睛,忽闪忽闪淌眼泪。
爷爷脸歘的一下惨白,当即改口:“日鬼了,把牛放掉,陈勇,搞快点!有点点邪门!”
“放,放别个家里去杀牛吃肉?老短命娃娃,你脑壳搭错筋。”奶奶一把揪住爷爷耳朵,疼得他嗷嗷叫。
用我们当地方言来说,奶奶歪得很!
他对爷爷很凶,对我爸也不好。
对我,就更别提了。
当年的事情是她心里头一根刺,她始终认为,哥哥陈梁生,才是她的大孙子。这么多年来,哥哥一直住在村尾的火神庙里,她时常去送饭,送钱。
甚至,她还想将哥哥接回家!
我爸在这件事情上立场坚定,只能在别的事儿上迁就奶奶。
因此,奶奶对其它任何事情的话语权都最大。
他两一拍即合,磨刀烧水。
我根本不敢回房间睡觉,蹲在堂屋门槛下看。
我爸先去拿来寿衣,让我穿上。
他又说,等明天,去把我老丈人请来吃牛杂火锅,还得给我去晦气,毕竟破了忌讳,希望人没事。
我昏昏沉沉,呆呆傻傻。
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