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黄牛不停哞哞叫着,眼泪在地上积了个圈。
我爸无动于衷,手起刀落,牛血都接了好几盆。
剥下来的整张牛皮晾晒在竹竿上,随风飘动。
事情不算完,剖开牛肚子。
肠肠肚肚中,还有个裹着胎衣的小牛犊子,早给憋死了!
爷爷急得跺脚,喊着造孽啊造孽,这牛成精了,还怀崽子,得赶紧把它埋了,上香上供,求它放过我们!
奶奶甩了爷爷一脸牛血,骂:“往天吃牛肉的时候,你比谁都吃得多。”
我爸也说:“老汉,你该去乐山,和大佛换个位置坐。”
尽管我爸会怼人,会说段子,我却笑不出来。
那头牛的肉还在跳动。
一抽一抽,一搐一搐,太吓人了……
而且,我总觉得后脖颈火辣辣的疼,被刀切了似的。
时值中午,他们才把牛处理完。
“棺生,去喊你老丈人,跑熊点。”我爸喊。
我晕晕站起身,正要往院外走呢。
结果说曹操曹操到,老鳏夫背着手,摇摇晃晃进了我家门。
“棺生啊,你回来好几天了,都不来串门,嗯是。”老鳏夫眉眼带笑,他虽责怪,但神态亲昵。
下一瞬,他脸一垮,声音都变了,说:“杀牛了!?哪儿来的牛!?”
爷爷赶紧上前,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。
奶奶在旁边儿拧爷爷腰窝,说:“鳏爷,您莫听他添油加醋,这牛没那么扯拐,肉好着呢。”
我爸也解释:“是啊亲家,牛一点不邪门,说杀就杀了,它都没反抗。”
老鳏夫点着我爸胸口,破口大骂:“不邪门?棺生破忌讳,它就跟着棺生跑,这叫不邪门?”
“杀个鸡,还要满院子飞,它不反抗,你觉得正常!?”
“你莫忘了,这村外山里头,多少精怪还想吃棺生的肉,要棺生的皮!”
“你剥了它的皮,它正好问你要棺生的皮!”
“你以为你杀了牛,你是杀了你儿子啊!”
“还有你,要不是你以前帮倒忙,棺生现在能有这么多机会?你还不扯拐?你要把你孙子害死!”老鳏夫把我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