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第二天天亮,陈淮西难得见梵西醒得比他早,在他还在昨日梦魇中恍惚的时候,落入了梵西颇为关怀的目光中。
而他们满身大汗地抱在一起。
“抱歉,是我昨晚抱你抱得太紧了吧……”
陈淮西极慢地松开她,眼神逐渐清明。可很快,梵西把两人之间的空隙重新全部填满。
“大西,不要怕,我在的。”
陈淮西怔忪片刻,猜到可能是自己在不清醒都时候做了什么不好的事,随后回抱着梵西。
“对不起,我不该这样,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需要我了,陈淮西,你没有错,也不要和我争是谁的错,这的确是我的错,我应该早点发现的。我很惭愧,让你落入这样的恐惧中。”
梵西先是堵住他要争辩的唇,紧接着轻轻缓缓抚摸着他的脸,用这种方式告诉他,她会在的。
“你可以告诉我的,”梵西拿鼻尖蹭他的鼻尖,接着补充,“什么都可以的。”
我知晓你的脆弱,知晓你想要藏起的伪装。
但请你不要害怕。
我爱你,连同你的脆弱,连同你的伪装。
我知晓你的不完美,所以你尽可以在我的怀里安稳地栖息,不必惊慌失措。
像是羽毛轻轻刷过,陈淮西感到脸上痒痒的,直到梵西开始轻吻他,温软的唇落在脸颊上的某处。
——是她在吻他的眼泪。
“我爱你,正如你爱我的那样。”
哪怕你把你的爱形容得像海那样深,天那么高,我也相信,我的爱不比你的少。
“所以啊,陈淮西,看着我,告诉我,现在你要和我说什么。”
陈淮西乖乖望向她,她的眼睛有魔力,只要他望见,就会落入她的网中,成为她最忠诚的信徒。
“我想成为你的唯一,我想你现在、以后都只有我。”
做错了事的孩子会下意识低着头,会害怕看见谴责和厌恶,但此刻,陈淮西至少勇敢地和她对视着。
梵西莞尔,抱着他湿漉漉的,淋了一场大雨的心脏,告诉他。
“陈淮西,你早就是了。”
他们的未来开什么花,结什么果,都由他们浇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