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!”裴煊断然否决,“此处虽是我租赁来的歇脚地方,目地却是为了麻痹郭凯,何况对方每日都派人盯着此处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裴煊思忖片刻,一笑:“还记得懿德寺后院的角门嘛?”
澹烟震惊: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从角门偷偷运进去,就关押在后院的草庐里,那里几乎没有人去,谁也不会想到,济善道的杀手关在那里,李稷说这叫灯下黑!”裴煊瞬间有了决定。
澹烟撇撇嘴,心中不以为意,但还是没有反驳,点头同意了裴煊的做法。
半刻钟后,李稷将毡车开到了懿德寺后院角门所在的小巷中,这里除了每日运送粪桶的车外,再也不会有其他车经过。
若是往昔裴煊执掌司所时,这里都会有狩虎卫看守,并且每日三岗巡逻,但自从郭凯这个左巡使坐镇司所后,便彻底改了这习惯,又由于此处经常有粪车经过,便无人在意看守了。
李稷让宴安将人五花大绑地押进了草庐,当初沁羽也是关押在此处,由李稷为她治疗,看着那血迹斑斑的木板,李稷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位,飒爽英姿地三陕侠女,可惜斯人已逝,死后连一块墓碑都不能立。
裴煊看向了那颇有几分姿色的女杀手,只觉得此女甚是眼熟,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他眯着眼睛,脑子里闪过许多人的脸庞,忽然定格在了一张脸上。
澹烟拉上了草庐的帷幕,走到女人面前,见她始终垂着头没有动,舀起一旁水缸中的冷水,朝着对方当头泼了下去。
女人发髻散落,头发一缕缕滴着水,但微微颤抖流着血的肩膀,已经说明了对方此刻是清醒的。
裴煊观察了下女人的双手虎口处有很厚的茧子,说明是个惯用兵器的,身上的肌肉匀称,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行动的杀手。
他什么都没有说,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对方。
李稷知道裴煊这种酷吏的审讯手段,不忍看见太过血腥的东西,何况丙丁还在外面,他需要过去安排一下对方。
很快草庐里就只剩下裴煊与女人。
“裴狗,有能耐就杀了我!”女人很是虚弱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