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赵不是林小满，她不会逆来顺受，也不会默默忍受婆婆的刁难。
“妈，这菜太咸了。”小赵直接把筷子一扔，“重新做吧。”
张凤兰张了张嘴，还没说话，陈志强就皱眉道：“妈，小赵怀孕了，口味敏感，您将就点。”
将就？
张凤兰愣住了。
曾几何时，这话是她对林小满说的。
夜里，张凤兰开始失眠。
她一闭眼，就看到林小满躺在床上的样子——苍白的脸，微微扬起的嘴角，还有枕边那张遗照。
有时候，她还会梦见林小满的母亲。两个女人站在她的床头，沉默地看着她，眼睛里流出血泪。
她尖叫着醒来，浑身冷汗。
陈志强被吵醒，不耐烦地吼：“大半夜的闹什么？小赵睡觉呢！”
张凤兰蜷缩在床上，突然想起林小满曾经也是这样，半夜被她的骂声惊醒，却从来不敢抱怨一句。
一年后，小赵生了个儿子。
张凤兰想去抱孙子，却被儿媳拦在门外：“妈，您身上有股味儿，别熏着孩子。”
她低头闻了闻自己——是油烟味。
自从新儿媳进门后，做饭、洗衣、打扫卫生的活全落在了她头上。
她站在婴儿房外，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，突然想起林小满曾经也是这样，隔着门，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，默默走开。
某个深夜，张凤兰鬼使神差地走进了林小满生前住过的房间。
房间里空荡荡的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。她拉开抽屉，发现里面竟然还留着林小满的一本日记。
她颤抖着手翻开，看到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：
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，希望有人能记得，我也曾活过。”
张凤兰的眼泪砸在纸上，晕开了那行字迹。
窗外，一轮惨白的月亮挂在天上，像一颗被水泡发的安眠药。
张凤兰开始偷偷给林小满的母亲上坟。
她跪在墓碑前，烧着纸钱，嘴里念叨着：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但没有人回应她。
只有风吹过坟头的野草，发出沙沙的声响，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