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扑过来厮打着卫童,卫童一动不动,任由她打在自己身上。
她说得没错,这些确实是他教老余的。
老余原本是个旁人往他手里塞钱他都不收的人。
是他告诉他,他们本就要收这个钱,否则同僚会觉得你是异类,皇上也会不放心。
老余这些年也慢慢习惯了。
余夫人打了他几下,脱力般瘫倒在了床上。
“是我,”她哭着说,“是我害了他……”
以前的老余只是个小吏,是她觉得他没出息,托关系让他成了锦衣卫。
他第一次拿钱回来的时候,喝了许多酒。
他给了她一个盒子,说:“这是诏狱里一个犯人的家里人给我的,他们求我饶了他。”
“你说了又不算,总要看他犯了什么事嘛!”她说。
老余点头:“是啊,我说了又不算。”
她打开盒子,被里面的珠宝迷了眼,没有看到他脸上的那一抹迷茫。
从那之后他们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宽裕,换成了大院子,有许多人伺候,她不用再每日缝衣裳纳鞋底,胭脂水粉,只要看上的,可以不问价格就买回来。
她从没问过老余到底想不想这样,只是一味地同他说着“爹病了,得买些补品送去”、“彤彤的陪嫁应当再多几抬”、“小叔的生意赔了,想借些银子周转”……
从前没钱的时候,日子也一样能过,可自从有了钱,又好似处处都缺钱。
是她逼着他变成了这样一个人。
余夫人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掉:“若不是我,现在他还好好地活着……”
那玉葫芦也是她从前说过的,她说彤彤快生了,都说玉能辟邪安神,你在外头若是瞧见了好看的玉器,别忘了带回来给彤彤……
她怎么也没想到,老余因为那一个玉葫芦,就此丢了性命。
卫童不知该如何安慰她,最后只能说:“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他说:“哪怕老余没碰他们的任何东西,大约也是逃不脱的。”
“那孩子不过是被旁人撺掇的,他年纪小,即便是杀了老余,律法上对他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