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:“你辞官吧,这些钱足够你花一辈子了。”
一股陌生的情绪涌了上来,让卫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凌溪越哭越厉害,最后蹲在地上,用帕子捂住了脸放声大哭。
她为老余伤心,也想,会不会有一日,卫童也再也回不来了?
卫童站起身,绕到她身边与她一起蹲下,摸了摸她的头,笨拙地安慰她:“我很厉害,不会死的。”
凌溪猛地抬头:“呸呸呸!别说那个晦气的字!”
她依旧担心得很:“你功夫高,旁人打不过你,可要是有人想暗中害你呢?若是哪日你惹了皇上不高兴,皇上想要除掉你呢?卫大哥,别当什么锦衣卫了,你又没什么花钱的地方,何必为了银子做这种危险的事!”
她其实很不理解,在她看来,卫童几乎没有任何花钱的地方。
他没什么爱好,也不爱与同僚出去喝酒,除了去当值就是待在家里。
他每年来来回回就是那几身衣裳,若是她不想着给他做新的,他就能一直穿旧衣裳。
他也不挑饭菜,不管她做什么,他都安安静静地吃下去,连烧糊了都不介意。
甚至他也不成亲,她问过几次,他都说小孩子家,说这些做什么。
凌溪算过,卫童花在他自己身上的钱,每个月不超过一两银子。
这一两还是偶尔出门办事,去茶水铺子上买茶喝的。
她不理解,既然不缺钱,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差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