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不来了。
谢霆舟蹙了蹙眉,将人从椅子里拉了出来。
他难得的好心,还帮忠勇侯将谢云舟的衣裳往下扯了扯。
侯夫人命人给谢云舟清理了身体,却清不掉那暧昧淤痕。
忠勇侯都快做祖父的年纪了,只看那淤痕便明白怎么回事。
他闭了闭眼,“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孩子,也一度因将长子带在身边,忽略了次子而愧疚。
男人常年在外,女人留守家中,操持一家老小十分不易,她又从无抱怨,事事周到。
我便想着,既娶了她,就该全心信任她……”
“幸好,你打仗不糊涂,可要再看看他姘头?”
忠勇侯的低落情绪被扫去大半,“你这人都不知什么叫嘴下留情,安慰老者吗?”
专给他戳刀子。
谢霆舟勾了勾唇角,没什么正形。
“你倒算不上老,若愿意还能再生几个,亲自教养没准能教出个不错的。”
忠勇侯瞪他,“我若没记错,你平日都唤我老头子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,“你不看好澜舟?”
谢澜舟是他和侯夫人的幼子,如今不过五岁。
“我是不看好孩子他娘。”
不愿多言,谢霆舟耸了耸肩,“没事我先回去了。”
却被忠勇侯喊住,“你往后可会留在侯府?”
谢霆舟脚步未停,丢下两字,“不会。”
忠勇侯双肩一点点塌下,眼底隐隐有痛意。
一盏茶后,他到了侯夫人房间。
侯夫人在他面前跪下,“侯爷,妾身错了。
妾身糊涂,不该害怕侯府名声受损,就污蔑叶桢,打算牺牲她保全侯府名声。
但妾身真的没有派人杀害县令,妾身更没想过置叶桢于死地。
妾身只是想让她先担下这一切,等风头过去,再秘密将她送回南边,给她寻一门好亲事。
她自小在南边长大,回到那里总好过在侯府守一辈子寡。
妾身知道自己这样太自私了。
可是侯爷,妾身是个没有主见的妻子和母亲,事关丈夫和儿子的名声,妾身就顾不得许多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