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攥着那张生死契,指尖泛白,几乎要将薄薄的纸张揉碎。
她冲进马厩,一股潮湿的草料气息混着马粪的腥膻味扑面而来,让她胃里一阵翻涌。
楚皓紧随其后,一把按住她颤抖的手,“婉儿,那契书……”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,像是吞咽下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,“是当年战败时,随手写的。”
“随手写的?”林婉猛地抬头,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。
她几乎要脱口而出“那上面的‘林婉平安’四个字也是随手写的吗?”但她忍住了,只是死死地盯着楚皓的眼睛,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。
就在这时,那匹瘸马,那匹在战场上救过楚皓性命,如今却被人嘲笑、被人轻视的瘸马,突然发出一声低鸣。
它缓缓地走到楚皓身边,用鼻尖轻轻地蹭着那张生死契,准确无误地蹭在“林婉平安”四个字上。
楚皓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“它记得,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你救过它,我的军医帐篷……在雪地里等了七天。”
林婉的心脏猛地一缩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。
七天,在冰天雪地的战场上,七天意味着什么?
她不敢想象,也不愿想象。
翌日,阳光明媚,万里无云。
赛马盛会的训练场上一片喧嚣,人声鼎沸。
张公子带着一匹毛色油亮、神骏非凡的千里马,趾高气扬地走到林婉面前。
他故意踢翻了林婉精心制作的水文模型,模型碎裂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,“听说你的瘸马怕水?要不要试试暴雨中的赛道?”
林婉没有理会张公子的挑衅,她蹲下身,将散落一地的模型碎片一块一块地捡起来,重新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模型。
她的动作不紧不慢,神情专注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“水流方向决定马匹重心,”她的声音平静而淡然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它最擅长的,就是逆流而上。”
话音未落,那匹瘸马突然扬起前蹄,一声长嘶,踏着模型上的水纹凌空跃起。
它在空中划出一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