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刃抵住桃核的力度让为首秃顶男人喉结颤动,徐静却哼着评弹小调,将桃肉切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当第七块桃肉落在景德镇瓷碟时,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——某个伪装成棒棒军的间谍失手摔了货箱,黄铜秤砣滚出满袋微型窃听器。
“王总说合同要重新公证。”秃顶男掏出的紫檀算盘缺了三个珠子,汗渍在西装腋下晕出深色地图。
傅凌突然将桃核弹向天花板吊灯,水晶棱镜在墙面投射出三十六道游动的光蛇,每道光线尽头都钉着个面色骤变的与会者。
徐静簪尖轻敲青花瓷碟的声响,惊醒了窗棂上敛翅的夜蛾。
当第七声脆响与老周腕表整点报时重合,三十六个数据终端突然在会议室地面投射出环状光阵。
傅凌战术靴尖碾碎滚到脚边的窃听器,抬眼时眸子里淬着西伯利亚寒流:“听说公证处新来了位苏州籍主任?”
窗外的白木香突然剧烈摇晃,十九层楼下传来摩托车集体倒车的刺耳摩擦声。
徐静慢条斯理地擦拭簪尖沾到的桃汁,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到某个正在偷偷删除手机录音的代表背上。
厨房砂锅里剩余的鸡汤仍在沸腾,混着数据终端散热孔溢出的焦糊味,在1985年春夜酿成某种蓄势待发的风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