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棱镜折射的虹光里,她看见傅凌站在暴雨中的背影,皮夹克肩头凝结的雨珠正映出整座山城的灯火。
暴雨在钢化玻璃上蜿蜒成河,徐静俯身拾起最后一枚桃核,簪尾流苏扫过傅凌沾着机油的袖口。
投影仪蓝光熄灭的刹那,她忽然伸手扯住他皮夹克翻领,翡翠耳坠在昏暗里荡出惊心动魄的弧线。
\"三年前在朝天门吃担担面,\"她指尖抚过傅凌颈侧被螺钉划破的结痂,\"你也这样把辣椒油泼在收购合同上。\"
傅凌喉结滚动着咽下轻笑,战术靴尖勾住徐静的高跟鞋跟。
倾倒的转椅撞翻铁皮文件柜,1958年的船运档案雪片般纷扬落下。
他接住徐静后仰时坠落的银簪,冰凉簪尖正抵住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
\"华侨饭店旋转厅的监控\"徐静忽然咬住他解到第三颗的衬衫纽扣,\"其实拍到了你往黑椒汁里掺解酒药。\"
窗外探照灯扫过时,傅凌就着忽明忽暗的光线舔去她嘴角的桃渍。
老式挂钟的铜摆突然卡住,震落墙角的蜘蛛网正巧罩住两人交叠的影子。
他摸到徐静后腰别着的微型胶卷盒,皮革温度透过工作服传递着令人战栗的灼热。
\"明天让老周把檀木柜搬去\"话音被窗外炸响的惊雷劈碎,徐静忽然用齿尖扯开他腕表搭扣。
齿轮零件叮叮当当滚进保险柜底层,与1958年的船运印章碰撞出奇异的共鸣。
晨雾裹挟着码头汽笛声漫入办公室时,傅凌正用瑞士军刀削着凉透的糍粑。
徐静裹着他的皮夹克蜷在沙发里,发间簪子歪斜地挑着半张烧焦的转账单。
忽然响起的电话铃惊飞了窗台的白鸽,七声振铃后自动播放的磁带有细微电流杂音。
\"傅总,华侨饭店407的牡丹烟\"老周刻意压低的声音被一阵尖锐忙音截断。
徐静倏地睁眼,赤足踩上满地狼藉的文件,足弓弯折的弧度恰似昨夜危墙上穿透雨幕的曲线。
傅凌将糍粑塞进她齿间,刀尖在晨光里划开信封火漆。
豆汁儿残渍在牛皮纸上洇出诡异图案,他忽然笑着将信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