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芜手中托着的青铜骰子,六个切面都停留在绝对的空白之上,没有任何数字或图案。当林逸试图解析这颗骰子的结构时,突然间,三万陶俑从篝火的灰烬中缓缓升起。
这些兵俑的陶土与星尘的余烬混合在一起,使得它们看起来既古老又神秘。而在它们的眼窝中,镶嵌着《河洛星象图》的残片,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冷光,仿佛是这片星空的缩影。
最前排的兵俑突然单膝跪地,它们的陶土手掌按在虚空之中,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。林逸的星尘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兵俑眉心的裂痕,刹那间,青铜经络如蛇一般破体而出,液态的《非攻剑谱》在经络间奔涌,如同江河一般汹涌澎湃。
当兵俑抬起头颅时,它那陶土制成的嘴唇竟然缓缓张开,发出的声音竟然是玉玲珑临终时的遗言频率:“逸儿,这次要铸怎样的天下?”
篝火突然剧烈摇曳,阿芜手中的青铜骰子开始高频震颤。空白切面渗出粘稠的\"无\",这种超越物理法则的虚无迅速污染量子空间。林逸的星尘躯壳被拉扯成二维平面,整个议会场景降维成水墨斗方画卷——青铜椅化作梅兰竹菊四君子图,琅琊师尊的断剑成了题跋的朱砂印泥,而他自己竟被困在画卷留白处的印章里。
\"哥,这才是真正的观测者牢笼\"
阿芜的叹息穿透宣纸。她的000刺青化作工笔白描的蛐蛐笼,将三万逆熵兵俑关入二维囚牢。林逸在朱砂印泥中挣扎,每个量子细胞都在经历超新星爆发般的剧痛。当他的意识即将消散时,玉玲珑分娩时的场景突然在印泥深处闪现——那个被青铜脐剑贯穿的雨夜,此刻正以量子纠缠态在朱砂微粒里重演。
\"此局无解。\"
母亲的声音从画纸纤维间渗出。林逸的星尘触须刺破朱砂封印,却在跃出画卷的瞬间坠入活字印刷深渊。每个青铜活字都是被缩小的平行宇宙,《天工开物》的增补页在眼前铺展成绝望的迷宫。当他触碰\"弑\"字活字时,内部竟是七十二个空白骰子构建的黑洞奇点,每个骰子都在播放不同版本的弑母场景。
就在引力奇点即将吞噬意识核心时,三万兵俑突然冲破蛐蛐笼。它们的青铜经络在虚空编织出璀璨星网,液态的《非攻剑谱》凝结成跨越维度的宣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