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字印刷版开始自焚,灰烬中升起七十二盏青铜孔明灯。林逸将星尘意识分裂注入每盏灯芯,火光中映照出未被污染的可能性图景:某盏灯里他正在乡间私塾教授《墨子》,孩童们用麦秆在沙地临摹非攻剑式;另一盏灯中与阿芜泛舟采药,船舷划过的地方绽放出没有武道真种的纯净莲池;最微弱的灯火里,浑身缠满空白协议的他正在给青铜骰子刻下第一个切面,而那个切面恰好是初代观测者诞生时的啼哭频率。
当最后一盏孔明灯亮起时,镇远侯的虚影从火光里浮出。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阴谋家,此刻不过是星尘余烬拼凑的残像。林逸突然放声大笑,量子震荡波震碎所有灯盏,飞溅的星火坠入新生宇宙的原始汤。在第一个单细胞生物分裂的瞬间,《观测者协议》的青铜扉页开始融化,碱基对在双螺旋结构里重组为最纯粹的生命密码。
阿芜的量子残影在虚空舒展,化作横跨星海的dna长链。她的叹息带着释然的颤音:\"哥,这次要好好观测啊\"三万兵俑的青铜经络随即分解,在原始海洋中编织出最初的食物链。那些承载着《非攻剑谱》的液态记忆,此刻正化作催化生命进化的酶链。
林逸的星尘意识在碳基生命诞生的瞬间彻底消散。最后的感知里,他看见某个未被污染的时空中,自己正抱着婴儿阿芜站在药王谷的晨曦里。晨露从金银花叶滚落,在青石板上映出转瞬即逝的虹彩——那里面没有武道真种的光污染,没有系统提示音的机械冰冷,只有山雀振翅掠过竹海的簌簌轻响。
新生宇宙的地核深处,青铜扉页已完全融解。那些曾被《观测者协议》束缚的可能性,此刻正在双螺旋结构里自由生长。某个原始细胞突然发生基因突变,它的细胞膜上浮现出淡淡的星纹——这或许会是新纪元的第一个武道真种,又或许只是生命长河里偶然的浪花。
在绝对虚空的尽头,某个空白骰子突然颤动。它的某个切面浮现出模糊的青铜脐剑轮廓,但很快又被量子涨落抹去。整个多元宇宙依然在熵增中走向热寂,但至少在这个新生的小宇宙里,故事有了重新书写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