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将婴儿掷向彩月,襁褓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痕,“速速准备祭台,子时一到,本宫就借这女娃娃的精血恢复原气!”
彩月抱着女婴离去时,将白马拴在岸边。
白马开口道:“太后,好久不见!”
“谁?”
“你驯化了本兽这么多年,难道就没认出来吗?”
“你是?”
“人身羊角兽!”
“你不是跟着那妖女跑了吗?”
“她走得匆忙,忘了本兽,不过,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本兽有了灵魂。”
“那七宝璎珞是不是被那妖女抢走了?”
“这怎么能说是抢走的,那宝物本就是她的,只是你霸占了这么多年。你想过没有?为什么你驯化出来的神兽都背叛了你?”
“滚!不要来教训本宫,本宫不需要你来这里指指点点,你不过是一只没有被本宫训化的野兽罢了。”
人身羊角兽从芦苇丛中缓步走出,白毛在夜风中翻涌如浪,犄角折射着冷冽的光,“可你看看你的族人——幼者被当作祭品,老者困守残垣,就连这池中的游鱼,都在你掀起的腥风血雨里失了生机。”
太后猛然转身道:“住口!你这不懂人间疾苦的畜生!若不是龙族欺压,鲛人族何至如此?”
她尾鳍扫过水面,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尖锐的冰锥,“七宝璎珞被夺,结界千疮百孔,除了以血还血,本宫还有何路可走?”
人身羊角兽直低沉的叹息:“唉!我不懂你护族人的心,就像你不懂我爱美之心!”
她尾鳍扫过水面,万千水泡在浪尖炸开,露出深处密密麻麻的鲛人骸骨,“瞧见了吗?这些都是被龙族剥皮抽筋的子民!他们的眼珠至今还泡在龙宫的琉璃盏里!”
“我自然瞧见了。”人身羊角兽突然扬起脖颈,犄角尖端绽开朵妖异的冰花,“就像你永远瞧不见,我藏在洞穴里的那面铜镜——镜面被我的鳞片擦得能映出星辰,可你每次来,都只会说那条锁链和我很搭配,却从不在意本兽的美貌。”它突然笑出声,笑声惊起芦苇丛里蛰伏的夜枭,“多可笑,你护着鲛人的执念,和我这爱美之心,竟都是旁人眼中的疯魔。”
太后恨恨地说道:“你总是在意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