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力地用指节敲了敲舆图上涿县所在的方位,青铜护腕与木案相碰,发出沉闷的响声,说道:“程远志已经把妻儿都送进了大秦城,这出戏他不敢演砸。”
烛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上,投下一片阴影。帐外,夜风呼啸,卷得战旗猎猎作响。
三位谋士围聚在沙盘四周。郭嘉手里捏着酒囊,斜靠在立柱上,琥珀色的酒液在皮囊里晃荡着。
他忽然轻轻笑出声来,指尖划过代表黄巾军的赤色小旗,说:“主公不妨让程远志的捷报多传两日,等他追着傅将军踏入葫芦谷——”
说着,他把酒囊朝着谷口的位置倾斜,酒水在沙盘上蜿蜒流出,勾勒出包围圈的形状。
“双管齐下才更稳妥。”戏志才裹着狐裘,咳嗽了两声,他苍白的手指将代表细作的黑色石子推进涿县城池,“城内十七处暗桩都已准备妥当,今夜就能传出刘备要坑杀投降士卒的消息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,总是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珏,那是去年秦羽从洛阳带回来的战利品。
长孙无忌忽然抬头望向帐顶,星图仿佛在他眼中倒映出璀璨的银芒,说道:“紫微垣向东移动了三度,董卓的狼骑应该已经到虎牢关了。”
他转身时,玄色大氅扫过沙盘,西凉方位的沙土被掀开一道沟壑,“程远志这两十万青壮劳力,我们必须赶在月底之前收编整合好。”
秦羽抓起令箭,在掌心转了个圈,铁质的箭簇划过舆图,发出刺耳的声响,问道:“傅友德那边安排好了吗?”
看到郭嘉肯定的手势后,他又抓起案上蒙着硝皮的战鼓槌,说道:“明日巳时三刻,我要听到涿县南门的鼓点比平时急促七分。”
“报信的鹞鹰卯时出发。”戏志才从袖子里抽出一卷桑皮纸,纸上密密麻麻的暗语间夹杂着程远志家人的手印,“他长子今天临摹了一幅《父守疆域图》,画上战马的前蹄特意点了朱砂。”
郭嘉突然撑着沙盘边缘,直起身子,酒意熏红的眼尾透着精明的光,说:“追击路线要故意留些破绽,好让黄巾军的斥候‘偶然’发现我们粮车的痕迹。”
他扯断腰间玉佩的穗子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