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早上,许金仓和看守所所长坐在县长办公室的椅子上。邓华正在给省公安厅一位主管案件的厅长打电话,见门被轻轻推开,露出了杜裁缝和杜二娘、杜二的脸,一边哈哈答应,一边招手让他们进来,然后又打手势让他们坐下。杜裁缝去和许金仓打招呼,许金仓轻蔑地瞧了瞧他,点头示意,倏地就收回了伪笑,好像来人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。
尽管邓华在电话里是哼哈又问又答,旁边人也能听出个大概。他放下电话说:“你们可能都听出上级的意图了,省公安厅领导让我对大杜同志的事一定要慎重处理,一定要公平。眼前就让我们把案发的前前后后整理个材料,派人送到省里,省厅领导根据这个材料再做决定,来人是肯定的了,来什么人,来了怎么介入,要细细研究,还要向上级征求意见才能插手。你们就都放心吧,组织上一定会妥善、公平处理的。”
杜丽娘忍不住问:“邓县长,那,我儿子就这么关着呀?”
邓华回答说:“大嫂,眼下他只能这样了。”
许金仓一抬屁股站起来说:“邓县长,要是没事儿,我走了,我那边还有事儿呢。”
邓华点了点头,看守所长也跟着许金仓一起走了。杜丽娘没有走的意思,拽着邓华的胳膊唠叨个没完,无非是请他做主,求他公平处理。
邓华知道这案件棘手,已经够慎重的了。
杜裁缝要去县政府的时候拽着梁大客气说:“他客气大叔,你陪我们去吧。”梁大客气客客气气地说:“我爷俩都不能去,你们快去吧。”他没直说,杜裁缝也明白,心里嘀咕说:这个大客气,什么时候都是滑头,他是怕去了得罪许家。青草当然更不会去,一回家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了那菊花。那菊花心情更加沉重起来,觉得事情更加尖锐和复杂化了,许家福和俊俊的事也更加明朗化了,正在朝向着离婚的方向发展。
“青草闺女,”那菊花忐忑不安地说,“麻烦你把这封信想法交给我儿子。”
青草问:“他要问我怎么得到的这封信呢?”
那菊花想了想说:“你就说,信是从你家门缝里丢进来的就行了。”
“好,”那菊花说,“那姨,你心眼子来得真快,书没白念。”
青草拿起信就要往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