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抓着盛明栩的袖口,跟着他翻过第七扇雕花窗时,膝盖重重磕在窗框上,疼得眼前炸开细密的金星。
暮色从云层缝隙里漏下来,在远处的山峦上洇开浓重的铅灰,像一幅被雨水晕染的水墨画。
歇会儿。她干脆瘫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,后背抵着斑驳的粉墙。蝉鸣在闷热的空气里此起彼伏,混着不知从哪飘来的霉味,让呼吸都变得滞涩。
如果能等到停电,就能顺着应急通道出去了吧?她望着天边逐渐聚拢的乌云,心里燃起一丝侥幸。
想起半小时前那扇悬在悬崖边的观景窗,至今仍心有余悸。
透明的强化玻璃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,山风卷着雾气从脚底掠过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卷入云海。
她攥着防护栏的手指节发白,盛明栩却像只灵巧的猫,三两步就跨到对面平台,转身朝她伸出手时,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。
起来。盛明栩的皮鞋突然擦过她发顶,带起几缕碎发。池鸢猛地抬头,正对上男人琥珀色的眼睛,在暮色里泛着冷冽的光。
我是真的走不动了。她扯住他的裤脚,指尖沾了灰扑扑的泥渍。膝盖的刺痛提醒着连续翻越七扇窗的代价,小腿肌肉酸胀得几乎要抽筋。
盛明栩单手插兜,修长的手指虚点前方:“如果没记错,那扇朱漆窗后面是醉仙楼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低哑,听说他们的桂花酿,用的是千年古桂。
池鸢顺着他的指向望去,远处雕花木窗透出暖黄的光晕,随风飘来若有似无的酒香。
她眯起眼睛打量,窗棂上垂落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,真像是古装剧里才会出现的酒家。“哪有这么巧的事?”
她嘀咕着,却已经被盛明栩拉着站起,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。
木窗推开的刹那,温热的酒气裹挟着琵琶弦音扑面而来。
池鸢被呛得轻咳两声,待看清屋内景象,却惊得忘了疼痛——雕梁画栋间垂着鎏金宫灯,穿着襦裙的侍女正托着青瓷酒盏穿梭席间,二楼栏杆处,怀抱琵琶的女子朱唇轻启,唱的竟是失传已久的古调。
“欢迎贵客。”掌柜的从柜台后转出,青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