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门。”她在我耳边轻语,呼吸带着淡淡的铁锈味,“跟我来。”
林小七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后窗,发簪重新弹出利刃。瘦子收起铜钱,从腰间摸出一把细如柳叶的飞刀。曹小泉迅速将底片藏进衬衫的暗袋,顺手抄起桌上的钢制烟灰缸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在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。我跟着郭俩男向后门移动,肩膀的伤口随着每次呼吸而抽痛。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后门时,前窗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。
“趴下!”章峻伯低吼一声,同时将军刺掷出。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,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郭俩男猛地推开门,潮湿的风夹着雨水扑面而来。她拉着我冲进雨幕,身后传来打斗声和金属碰撞的脆响。我的脚踩进一个水坑,冰冷的雨水立刻灌进鞋里。
“快走!”她催促道,声音紧绷如弓弦。
我们穿过棋牌室后的小巷,雨水模糊了视线。拐过两个弯后,郭俩男突然把我拉进一个废弃的电话亭。空间狭小,我们几乎贴在一起。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,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。
“那些是什么人?”我低声问,雨水顺着我的下巴滴落。
郭俩男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,琥珀色的光晕几乎填满了整个眼眶。
“朱雀派来的。”她喘息着说,“他们一定是跟踪了蓝天查账的痕迹。”
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,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向我们这边靠近。
郭俩男的手突然捂住我的嘴,她的手掌冰凉而潮湿。
我们屏住呼吸,听着脚步声从电话亭外经过,渐渐远去。
“不能回安全屋。”她松开手,声音压得极低,“朱雀一定监视了所有我们可能去的地方。”
我点点头,突然意识到一个奇怪的事实:“你变了很多。”
我直视她的眼睛,“在东港县时,你连体育课跑800米都要我等你。”
郭俩男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。“爷爷奶奶去世后,养父母让我去特训班,我在特训班待了半年。”她轻声说,“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杀了杜文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