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文宾见二舅犹豫,咧嘴一笑,硬是把水壶塞进他怀里。
"舅,你和我客气啥?喝吧!"
水壶因动作太大而摇晃,清澈的水溢了出来,溅落在干裂的土地上,瞬间被吸收殆尽。
周围三百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几滴消失的水,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吞咽声——可他们连口水都没有了。
宋玉辉再也忍不住,他抓起水壶,仰头灌了一大口。清凉的水滑过喉咙,甘甜的滋味让他几乎落泪。
"好清甜的水……"
人群骚动起来,无数双渴望的眼睛紧盯着他手中的水壶。三百多人围拢过来,像一群濒死的野兽,盯着最后的生机。
凤双双见状,立刻高声喊道:"别急!还有水!"
他命令劳家辉带人去收集那些被炸死的士兵的水壶。经过清点,有几十个水壶在爆炸中损毁,但仍有近两百个完好无损。凤双双让人把这些水壶分发给三百名平民。
"两人共用一个水壶,不准抢,每人都有份!"
人们接过水壶,发现壶带上的血迹还未干透。他们瞬间明白,这些水壶的主人,正是被他们亲手埋下的炸药炸死的士兵。
他们都是普通百姓,心中尚存良知。此刻,他们捧着敌人留下的水,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凤家军把如此珍贵的水就这样给了自己,而他们,却想用炸药夺走对方的性命……
凤家军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岩壁下休憩,对他们散发出的是满满的善意,凤双双也与传闻中凶神恶煞的形象截然不同,十分地平易近人。
义行军两人共用一个水壶,小心翼翼地传递着,每一口水都抿得极轻,仿佛那是最后的甘霖。
偶尔有人抬头,目光触及不远处凤双双和她麾下士兵染血的铠甲时,又会迅速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壶身。
邵文宾蹲在墙角,将宋玉辉拉到身旁。
干燥的黄土沾上他的衣摆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急切地攥住二舅的手腕:"二舅,村里还好吗?外公外婆的咳疾可好些了?"他的语速越来越快,像是要把这些年攒的话都倒出来,"还有小桃和小树——他们该长高了吧?我走时小树才到我腰这儿,现在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