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丰的声音有些嘶哑:“我阿娘从小就教我读书写字。”
陈二牛眼中闪过羡慕和困惑:“你阿娘识字,怎么你们会落到这般境地?”
苗丰沉默片刻,目光中浮现出往事的阴影。他缓缓道来自己家族的变故:外祖曾是小官,却因弹劾得罪权贵,全家遭受牵连。母亲在仆人的帮助下逃脱,与父亲相依为命。
“我小时候也过过几年安稳日子,”苗丰的声音低沉,“直到阿爹病逝。他临终前将田契地契托付村长保管,还给了嫁到孟家村的姑姑五十两银子,希望她能照顾我们母子。”
苗丰的声音渐渐带上了愤怒:“没想到姑姑就是条毒蛇!她不仅占了我们的银子,还用阿娘的身世威胁我们,逼我们住在她家柴房,一天只给一顿饭吃。”
陈二牛听到“孟家村”三个字,神色一变:“你姑姑家是不是有个叫孟文的,在田家庄田秀才那读书?”
苗丰惊讶地看向陈二牛:“你认识他们?”
陈二牛简单讲述了自己与孟家的恩怨。苗丰听后,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:“你家也和他们有仇,能不能帮我想办法?我要替阿娘报仇!我要杀了苗氏!”
陈二牛见苗丰情绪激动,连忙劝解:“别急,我们先回家,把情况告诉我阿娘。她聪明,肯定能想到好办法。”
夜幕降临时,陈二牛带着苗丰回到了梧桐村。周琴正在院子里忙碌,看到儿子带回陌生人,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活计。
陈二牛将事情经过简单说明。周琴的目光在苗丰身上停留片刻,语气温和却不失谨慎:“既是二牛带回的客人,自然不能怠慢。不过我是寡妇,家里不便留宿外男。这样吧,让二牛把作坊那边的屋子收拾出来,你暂且住那里。”
晚饭时,周琴多做了几个菜。苗丰许久没吃过如此丰盛的饭菜,不禁红了眼眶。周琴看在眼里,却没有多言。
饭后,周琴才仔细询问苗丰的情况。当听说苗丰外祖父是因弹劾得罪权贵而获罪时,周琴若有所思:“事发至今多久了?”
“十五年了。”苗丰低声回答。
周琴眉头紧蹙:“这么多年过去,你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