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深动作猛地一顿,他缓缓转过头,染血的睫毛下在看见门口站着的初穗时瞳孔剧烈收缩。
初穗站在画室门口,身上还是那条顾淮深几个小时前给她亲手换上的白色睡裙,单薄的身影被走廊灯光拉得很长,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门框,指节泛着青白。
“顾淮深”她又唤了一声,眼神避开那些画作,声音发颤。
维斯伯突然笑起来,断裂的肋骨让他的笑声夹杂着血沫的咕噜声:“我的缪斯来早了”
他痴迷地望向初穗,灰蓝色的眼睛在血色中亮得骇人,前言不搭后语:“我好想你,初穗”“可惜你要是再晚来十分钟就好了。”
这样顾淮深就会把自己打残,他下半生会被毁,而初穗从此就是自己的了。
维斯伯阴暗的看着门口的女人。
初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余光里那些散落在地的画板上自己的脸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记忆深处。
顾淮深转过头时,初穗看到他眼中翻腾的杀意还未褪去。
他脸上溅着血迹,右手关节血肉模糊,显然已经徒手打碎了什么坚硬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