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卿言腾出一只手,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:“有你在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,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,“不过,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,争取给岳父和小舅子留下个好印象。”
裴卿言倚在车门边,目送宋知的身影消失在宋家雕花铁门后。冬夜的风卷起地上的枯叶,擦着他锃亮的皮鞋边掠过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,他掏出来瞥了眼屏幕,冷笑一声,指尖重重划过接听键:“傅总深夜致电,有何贵干?”?
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,夹杂着压抑的咳嗽。傅顾城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:“裴卿言,我想…… 想正式向知知道歉。” 他顿了顿,呼吸声变得急促,“当年的事,我亏欠她太多。你也在场,希望你能来做个见证,就明天。”?
裴卿言的指节捏得发白,身后的车灯在他脸上投下半边阴影。他想起宋知说起雨夜往事时泛红的眼眶,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的怒意。正要开口讽刺,却鬼使神差地勾起嘴角:“好,我准时到。” 不等对方回应,直接挂断电话,将手机狠狠塞进西装内袋。?
街道对面的梧桐树上,积雪突然簌簌坠落。傅顾城握着手机的手还在发抖,屏幕上 “通话结束” 的提示刺得他眼眶生疼。他以为会等来羞辱,或是被警告离宋知远点,却没想到裴卿言答应得如此干脆,反倒让他心里发怵,仿佛平静湖面下藏着汹涌暗流。
医院病房里,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傅顾城剧烈的咳嗽声,秦媛皱着眉将温水递过去,杯沿撞在他牙齿上发出轻响:“你非要在裴卿言面前道歉?他摆明想看你笑话!” 她攥着羊绒披肩的手指泛白,指甲深深掐进昂贵的面料里。?
傅顾城抹了把嘴角的水渍,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。床头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,他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枝桠:“当年在雨里让她等了三个小时的人是我,把离婚协议甩在她脸上的也是我。” 他突然转头,眼底血丝密布,“秦媛,你不懂。”?
“我不懂?” 秦媛猛地站起来,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,“你知不知道裴卿言现在是她丈夫?你所谓的道歉,只会让宋知更难堪!” 她抓起桌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