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重新调校涟漪琴,这次琴弦是用“未被定义的情感”编织的:机械废土的齿轮摩擦声、星灵族的即兴吟诵、液态镜面族海水的随机涨落。当琴弦震动,漏洞草原的露珠开始不规则跳跃,在半空拼出“允许矛盾存在”的光谱。小茧的意识体化作清风,拂过每个文明的漏洞,轻声说:“真正的自由,不是选择完美或缺陷,而是不必选择。”
审判舰的残片突然在草原上空重组,却不再是威严的巨眼形态,而是变成了会变形的云朵——时而像齿轮,时而像星图,时而像破碎的镜子。云朵里传出教主意识残片的新低语,这次不再是尖叫,而是困惑的呢喃:“原来……不成为任何样子,也是一种存在?”赵星羽举起锈色齿轮,齿轮投影出所有文明的“中间态”:机械废土有人同时使用消磁炮和眼泪润滑系统,星灵族有人既读预言书又写打油诗,液态镜面族有人戴着金箔裂痕镜同时保留素面镜子。
时空之门再次打开,门后不再是单一的草原,而是片“动态平衡之森”:树木有的笔直,有的弯曲,有的正在腐烂,有的新芽与枯叶并存。未来的赵星羽站在树下,义眼不再追求“精准成像”,而是随机闪烁着不同光谱的雪花屏。“看,”他指向树洞里的发光生物,那是种半透明的甲虫,外壳上同时有完美的几何花纹和不规则的裂痕,“它们叫‘或许虫’,因为每个个体都在问‘或许这样也可以?’”
小茧的蝴蝶群停在“或许虫”的背上,翅膀终于不再携带任何标语,只是纯粹的斑斓。苏瑶的琴声混着机械废土的齿轮歌、星灵族的即兴星谣、液态镜面族的浪涛诗,在森林里织出没有主旋律的交响。凯兰的白鹿啃食着“怀疑之花”,鹿茸重新渗出温暖的树脂,那是能治愈“非此即彼病”的良药。
赵星羽触摸时空根系,感受到所有文明的“呼吸频率”——不再是整齐划一的起伏,而是错落有致的潮汐。根系深处传来远古的脉动,那是宇宙诞生时的“初始漏洞”在低语:“没有绝对的完美,也没有绝对的缺陷,只有永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