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黑这才松开嘴,摇着尾巴往扶平伯府跑,红绳在午阳里晃出一道细碎的光。
吕惠卿揉着胸口的伤,往大理寺方向走。路过巷口的桂花树时,忽然看见了上方盛开的花,便伸手摘了朵半开的别在衣襟上。
韩执吃午饭的时候,才感觉心里的那点慌乱平息了一些。但是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,就拿着章询递过来的茶杯,一口一口地喝着。
喝完了怎么办?章询又去添上。
这个时候,吕惠卿就跟着一个衙役走了进来,韩执本就心烦意乱,此时就更容易被任何东西打扰到。但是一看到了吕惠卿,他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,连忙上前去,
他一把将吕惠卿拉了过来,紧张地问道:“怎么样?八娘在家可有出事儿?”
吕惠卿被他拽得一个趔趄,胸口的伤又扯得生疼,却仍咧嘴笑道:“韩兄这爪子比月萍娘子的肘子还狠。”
他晃了晃被攥红的手腕,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胸口,然后道:“苏娘子又咳了,估摸着是气血亏损了。然后我去的时候,还瞧见,她的额头上贴了纱布。”
“贴了纱布?!”韩执心头一紧,又问:“八娘不是还在坐月子吗?母亲和岳母大人必然是不会让她下床的,她这伤怎么磕碰出来的?”
吕惠卿解释道:“是苏娘子早上咳得很厉害,加上生完小西瓜和二西瓜,身子本来就空虚。这一咳,差些把魂儿也从身子里咳了出来,失了神,人一恍惚,直接就磕到了床架子上。”
韩执一听,顿时腿下一软。若不是章询在身后扶着他,不然他这是要直接倒下去了。韩执在搀扶下,摸着桌沿慢慢坐下,然后又道:
“再然后呢?”
“然后估摸着是喝了药,现在气色好了不少。”吕惠卿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我在窗外偷听的时候,苏娘子那些个调侃人的话,可是一句都没少。”
“能吃出味道,能说笑话,好好调养的话,就不是什么大问题,放心啦。”
说完,吕惠卿就直接拿起了韩执手边的茶碗,一口就给喝下去了,然后就招了张椅子,直接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