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医院的两个星期,伤口愈合而人却瘦的不成样。
她开始兼职,不停歇地工作,休班的时候就会去一个地方。
三个月一共踏足了十二次。
十月末,高山寺是暴雨。
倪清漾从山脚一路往上跪,暴雨倾盆,倪清漾几乎是闭着眼往前走的,到后来她站不起来,跪着往前爬。
石阶的两壁是巍峨的佛像,各路神佛将漫长的前行之路围绕,庄严的大佛瞻仰着路上的每位行人。
裤子磨烂,膝盖上印出石头的痕迹,额角磕出鲜血。
人类在生死面前渺小脆弱,万事万物都不能成为依靠,逼到绝处无能为力时,神佛便成了她能抓住的唯一的稻草。
每磕一次头,她都会念着,
“求你,让他醒来。”
倪清漾愿意用她的寿命去换岑朝平安无恙的醒来。
倪德生即使深陷火海,他依旧能活过来,可岑朝却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,三个月的时间,倪德生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,除了身上有几处烧伤。
好人不偿命,祸害遗千年。
像倪德生这样的畜生且得活着。
倪清漾就这么盼着,靠着那点希望撑着自己活下去,可等到立冬,岑朝也没有醒来。
北方的冬天是痛彻心扉的。
因为风打在脸上是有痛感的。
倪德生的官司也是近期开庭告上了法庭,因过去三个月他迟迟未恢复,所以才将官司推迟到现在。
可笑的是,倪迎君为倪德生找了一位辩护律师。
理由是,他是她的亲弟弟,再怎么样,能救还是得救。
倪迎君和倪清漾坐在等候室椅子上等着律师的到来。
“阿漾,你一会不要乱说话。”
倪清漾是崩溃的,为什么没有人可以偏向她一点点,为什么都觉得她不懂事,她在说胡话。
“可是他要杀了我啊,姑姑,他要杀了我啊!”
倪迎君吼她,“别胡说!那是你爸爸,他就是喝多了,怎么会害你!”
“姑姑,我求求你,可不可以不要救他了……”倪清漾无力的,小声的哀求着。
律师估摸着要到了,倪迎君嘱咐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