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德生不该死吗?为什么要救他?为什么?!
奶奶说,可他是我的儿子,我舍不下。
姑姑说,他是我的亲弟弟,是你的亲生父亲。
那她呢,岑朝呢,谁又会在乎。
恶魔可以大难不死,善人却是不得往生。
懦弱又愚蠢的亲情。
可悲又可恨的人性。
倪清漾的眼泪砸在地板上,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令岑崇山他们那一方头痛的是倪德生精神上和基因上的问题,按理说他属于醉驾和蓄意谋杀两种罪行,可对方却拿出倪德生超雄综合征以及精神分裂的报告单,一旦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,罪行便不能轻易判定。
倪清漾还是来了岑朝所在的楼层。
岑崇山和律师都在。
岑父抬起血色的双眼,“趁我耐心还在,你赶紧走。”
“叔叔,我可以出庭作证,我不知道有没有用,但我还是想试一试。”
律师看着她,一阵错愕。
他问:“你可以作证?”
开庭那天,倪清漾骗过倪迎君说自己不去,可在她离开后,却偷偷上了岑崇山派来的车。
法庭上,倪德生哭着喊冤。
大概是每一个恶魔身上都带着最虚伪的面具,他们既能置人于死地,又能在关键时刻惹人泪目,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地狱生活,倪清漾大概也会被骗到。
可听证会上的人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畜生。
“我那天就是喝多了,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我想去接我女儿,她好久都没有回家,我想接她回去,我真的没有想杀人,我什么都不记得……”倪德生左一把右一把的抹着眼泪。
“我方有证人出席。”岑父的律师徐徐开口。
审判长:“请证人出席。”
倪清漾出现的时候,倪德生和倪迎君都是傻掉的,女人大吼了一声:“阿漾!”
审判长重重敲了敲锤:“安静!”
倪清漾站上辩证台,审判长让他陈述证词。
倪清漾提前写好了陈述词,看见稿子的时候情绪就已经崩盘,吐出的字也是抖的。
“我是倪清漾,今年十八岁,是被告人倪德生唯一的女儿,六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