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榭水轩的丝竹管弦之音奏了整整一夜,她的枕边人亦彻夜未归——
“孤灯不明思欲绝,卷帷望月空长叹!”
哦,原来得而复失是这般滋味——
原来那人曾说要让她体会一把被人揪心扒肝的滋味竟是这般感觉——
失眠一夜,次日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起身后,她心中的无名怒火已经完全收押不住,简直快要让她发疯发狂!
莺歌见到早起的人儿诧异万分,“姑娘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?”
沈蒹蒹精神不振,随口问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去?”
“哦,殿下方才刚从宫中回府,命奴婢取些吃食来。姑娘今日想吃什么,奴婢一道取来便是。”
愣了半晌,这女子转而喜上眉梢,“你方才说殿下是从宫中回府的?”
莺歌肯定的点点头,“是呀,王护院说长德殿下昨夜凯旋而归,殿下出府慰问三军直到今早才回!”
莺歌话音刚落,她家姑娘突然精神焕发,继而一把从她手中抢过食篮。
“即如此,你歇着,我亲自去取食!”
“……”
碰到守着外面的王良,沈蒹蒹一改昨日的仇视态度,愉悦地冲他展颜一笑——
“王护院早啊——”
王护院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,愣是揉着眼睛半晌没有回过神来——
沈蒹蒹哼着欢快的无名小曲亲自下厨煲了肉粥,做了糕点,炒了小菜,炸了鱼干,最后还贴心的盛了一碗朱叔提前备好的乌鸡汤。
看着自家小夫人殷勤端上来的早膳,南阳王殿下不为所动,“夫人是何意?”
沈蒹蒹咧嘴一笑,“负荆请罪!”
某人冷眉冷眼,颇是不好哄骗。
“夫人何罪之有?”
“哎呀,殿下吃饱再说教好不好呀,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!”沈蒹蒹干脆端起热粥巴巴地往他唇边送。
刘祺目光沉沉,盯着眼前人满脸复杂,就是不肯配合。
沈蒹蒹心情大好,难得的慈眉善目,“殿下张嘴啊,臣妾喂你吃还不行么?”
“……”
两人旁若无人的腻歪模样看的王良与莺歌面面相觑,尴尬的大眼直瞪小眼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