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问道:“苏小姐,我手上这东西究竟是什么?”
“那是阴阳晷反噬的倒计时印记!”
苏玲儿的声音轻得让我几乎听不见,“他们启动了追杀咒,所以不久后,它就会亮起一格,当最后一格亮起时”
她没有继续说下去,远处的山峦间传来悠长的钟声,与古寺的钟声遥相呼应,却带着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。
窗外,乌云开始聚集,一道闪电划破天际,将苏玲儿那苍白的脸照得忽明忽暗。
“不好意思!”
她十分歉意地看着我,“让你身陷险境之中。”
“没事儿,这种事儿以后我遇到的可不少。”
我无奈一笑,眼睛直视着苏玲儿,“那我怎么才能自救?”
“很难!”
苏玲儿一阵摇头,“除非”
她顿了一下,苦笑道,“除非我们能集齐所有碎片,否则你会死!”
她没有说完,这倒计时已经给我来了一次下马威:
我突然感觉手腕的符文突然灼痛,仿佛在回应远处传来的阴森笑声 —— 那笑声穿透车窗,穿透骨髓,在每个毛孔里回荡。
回到临时租住的破旧公寓时,楼道里的声控灯像患了哮喘病般忽明忽暗。
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爬上四楼,开门瞬间,霉味混着墙角潮虫的腥气扑面而来。
这间位于城中村深处的单间不过十平米,斑驳的墙皮成片剥落,露出底下泛黄的报纸,生锈的铁架床在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我瘫倒在床上,弹簧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手腕上的符文仍在发烫,正随着脉搏微微起伏,宛如嵌入皮肤的活物。
月光从歪斜的窗户钻进来,在标记表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,像极了倒计时的沙漏。
“它会每天变化。”
苏玲儿的声音从窗边传来,半透明的身影在玻璃上投下飘忽的倒影。
“地狱执法者就会来收走我的灵魂。”
我沙哑着嗓子接话,喉间火辣辣地疼,仿佛吞下了一把碎玻璃。
窗外,霓虹灯的光透过蒙着油垢的玻璃,在墙上切割出支离破碎的色块,楼下小吃摊的吆喝声隐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