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好的男子,长姝公主命好,尚了驸马,不仅不知道珍惜,还要往驸马爷身上泼脏水……
她替驸马爷委屈!
“愣着做什么!”
一旁凶神恶煞的婢女朝她脚尖狠狠踩了两下,替长姝公主催促道:“公主殿下好吃好喝的养着你,倒把你脾气给养出来了?真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小姐了不成?”
“没听到公主殿下的吩咐吗?殿下说要听凤求凰!”
“嘶……”
脚掌上传来的尖锐的痛,让絮娘子暂得几分清醒。
她强压下那怨怒和不甘,将长筝摆在膝上,揉了揉僵硬的手指,方才拨弄出一道尖锐的筝音。
筝音虽流畅,擅乐之人却能听出里头的委婉与困顿。
显然,弹琴之人,心情并不开怀。
长姝公主被连雍救下之后,也曾被乐师传授过乐理,自然能听出絮娘子的不情不愿。
可那又如何……
长姝公主眸光微挑,微微上翘的眼角,勾过凛然的光,落在絮娘子那与云清絮有四分相像的容颜上。
心头控制不住的想。
一个替身,怎么折腾都少了些味道。
若如今被逼着给她弹琴的是云清絮……
想来,她会更畅快吧……
……
不知弹了多少遍,絮娘子手都弹木了,长姝公主都未叫她停下来。
一直到城门巡检时,她被守城的士兵拉下马车检查样貌时,才暂得几分歇息。
另一旁,十步之外,那两驾紧挨着的青萝马车内,如意猛地抓过车帘,不可置信地扯了扯云清絮的衣襟,惊叫道。
“夫人!你快看!那女子与你好生相像!”
正在闭目养神的云情绪,听到这话,露出一抹苦涩的笑,“如意,你又魔怔了。”
她眼睛看不到,如何去分辨?
如意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吐了吐舌头,懊恼不已:“奴婢这张臭嘴!”
她又仔细朝外瞧去,观察一会儿后,才缓缓道。
“夫人,咱们前头竟是公主府的人。”
雕着凤凰的马车,即便涂了灰褐色的车漆做掩盖,又如何能遮住那独属于天家的富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