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攀着窗框,看着絮娘子手中抱着的长筝,艳羡不已,“奴婢就是个大老粗,最羡慕这些会摆弄乐器的人了,咱们此去闽南,听说要与公主和驸马同行,驸马便罢了,是个不好惹的,可那位长姝公主却是个好人,昨儿买鹦鹉时,给银子极为大方……”
“这位抱筝的姑娘是从公主的马车里下来的,看着面善,也许能接触一二。”
“到时候,也让她给夫人弹个曲儿听……”
云清絮毫不留情地打断如意的畅想,“这话可别再说了。”
云清絮纵然看不见前方的马车,也能猜到公主府的恢弘与煊赫。
她抬手,合上车窗,点了点如意的额头后,耐心地交待她,“皇室宗亲,岂是我等升斗小民能够接触的?你忘了那日 你去土地庙惹出的祸端来?”
云清絮这么一说,如意眼前便浮现出两对阴冷的眸光来。
一道来自少年天子,看她的眼神如看蝼蚁。
一道来自那位驸马大人,审慎中带着不绝如缕的清傲。
若非那日平安先生大发神威,将这两位贵人都请了出去,还不一定发生何等险事呢!
打了个哆嗦,如意连连摇头,声音发虚,“奴婢只是嘴上说说,奴婢可不敢她们。”
“夫人,这一路上咱们一定得跟她们保持距离!”
公主或许是个好人……驸马……绝对不好惹!
云清絮见她鹌鹑一样的缩着脖子,心中好笑,摇了摇头,不再多言。
如意越警惕,她们越安全。
马车一路顺畅的出了城,一直快到约定碰头的茶寮处,云清絮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。
不对啊。
长姝公主的车马出城,都要例行盘问,除了公主之外,其余人都要下车核验身份。
为何她们这只车队……没有任何人盘问,就这么顺顺当当的离开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