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典墨和老宦官一左一右地解了锁链,便听下头闹开了。
“你娶的好王后!”待珈兰绵软无力地从小高台上摔下来,白露立即将人护在怀里,双目猩红地指着楚王骂,“腌臜下作的市井手段,也知是偷摸着使的,平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凿出个窟窿来!怕不是你招子下头的一对孔儿,也难为你装不晓得,老天若是不照镜子,可不是都有瞎眼的时候么!”
这是骂说,林后是同楚王通过气儿的,不然也不会到了今日,才寻到了这么大一间暗牢。继而又是骂,他管不好妻房,说他瞎眼昏庸。秦典墨一心记挂着珈兰,听白露如此彪悍地拔高了声,也是心头一颤,抬眼瞥了瞥楚王的面色。
“白姨,我带了些金疮药,”秦典墨见楚王面无愠色,顿时安心了不少,慌忙去怀中掏,“不如先——”
“这模样是用金疮药的么!”白露怒斥道,显然是火气未消,又是愤愤地盯着台阶上的楚王,“秦家小子,你好好地命人进来收好了、查清了。我倒要看看,这死货给兰儿用了些什么刑罚,能将人折磨成这般模样!”
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秦典墨应了声,只瞧着珈兰的模样。
白露身上浓厚的药材香味,还夹杂着晚间药膳的浓汤香气,叫人心中温软。她畏缩地窝在白露怀中,听着白露胸膛中起伏震荡的骂声,终于心安了下来。烛光微弱,清晰地照出珈兰眼眶的鲜红之色,并非泪眼染就,从她方才只循声不觅光的举措来看——
少女安静得可怕,从始至终不发一语,死死攥着白露的一角衣袖,冻得浑身打颤。楚王神色复杂,看着珈兰隐匿在暗影中的面容,又瞥了瞥白露那拼命模样,叹了口气。
“孤,自当秉公处置。”楚王默默良久,“小寒,你出去吩咐一声,让林后备好了热汤医药,替这位姑娘洗尘。”
“诺。”小寒领了命,遥遥确认了一番珈兰的情况,退了出去。
阴冷潮湿的冷风刮过墙角的蜘蛛网,角落里还有一层暗绿色的青苔,无边的黑暗滋生着无人问津的生命。狭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