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老的手抚过令牌上的凹痕,叹了口气,还是有所不舍,抬手指向祠堂暗格:“里面有三成盐引,本是给乡亲们换种子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黄巢已抱拳起身:“等打退了魏博军,咱们的盐会堆成山!老丈,让青壮年跟我练刀,妇孺去熬盐,就连十岁孩童,也能在灶前搅卤水!”
七日后正午,盐井蒸腾的热气在广场上空凝成云团。
千余流民赤脚站在夯实的盐板地上,脚底下的盐粒在阳光暴晒下泛着微光。
黄巢赤着上身,肩头的旧伤疤与新晒的古铜色皮肤形成鲜明纹路,他手中的开山刀饱浸盐卤,刀柄缠着浸过鼎纹符水的麻布。
“都看好了!” 黄巢的刀尖挑起一捧盐粒,松手时细盐竟在刀刃周围悬浮,折射出七彩光晕,“冀州的盐,是从地底灵脉里熬出来的精魄!” 刀光劈落的刹那,盐粒如利刃般四射,在十步外的青石板上刻出深可见骨的划痕,“刀要像盐粒,能碎铁石;人要像盐井,能熬苦厄!”
前排的壮汉王大力攥着磨钝的菜刀,手心里全是汗。他依言舀起一勺盐粉撒在刀面,突然惊呼:“刀、刀在冒寒气!” 原本豁口的刀刃上,竟凝结出透明的盐晶层,在阳光下如同嵌了层碎钻。他试着劈向木桩,木屑飞溅处,木桩截面平整如镜,连年轮都清晰可见。
“好!” 黄巢放声大笑,踏碎脚下的盐堆,三尺高的盐浪中,他胸口的鼎纹愈发清晰,“明日起,每人三捧盐:两捧熬汤壮力,一捧擦刀铸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