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起村老的手按在令牌凹痕处,那里还留着魏博军卒的靴印,“这不是官印,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牙!”
村老的手掌触到令牌上的血渍,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。
十七岁的叶楼超背着浑身是血的盐工冲进祠堂,肩头扛着的正是这柄开山刀。
“超儿,你要做什么?” 村老忽然抓住他的手腕,苍老的瞳孔里映着门外流民们期待的目光。
黄巢低头看着供桌上的列祖列宗牌位,牌位前的青铜香炉里,三炷香正腾起细烟。
他伸手拨弄香炉里的香灰,突然抓起一把盐撒在香灰上,青色的火焰 “轰” 地窜起:“老丈,俺在长安城见过算卦的先生。”
他指腹碾过香灰里的盐粒,“他说俺这身子,生来就是要扛鼎的。扛不动金銮殿的御鼎,那就扛百姓的饭鼎!”
祠堂外的流民们突然齐呼:“扛饭鼎!抗苛税!” 声浪震得祠堂梁柱轻颤,悬挂的盐袋纷纷晃荡,盐粒簌簌落在黄巢发间,像撒了一把碎钻。
村老望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少年,突然发现他眼中倒映的不再是烛火,而是远处盐井上空若隐若现的青铜鼎影,那是这孩子自小出生就有的异象。
叶楼超自10岁起,就如楚霸王一般,力能扛鼎,考虑到他出生的异象,村里族老们也就理所当然了。
“族老,我担心事后咱们村被清算,打今儿起,我改名叫黄巢!”叶楼超嚷嚷道。
“这世道吃人不吐骨头,那为何我们不做那吃人的人上人?”
“去把暗格里的盐引取来。” 村老突然转身,用狼毫在族谱上将 “叶楼超” 三字划掉,“从今日起,族谱上的名字,就没有你叶楼超了。以后你改叫黄巢也罢,和我们耕读村再无半点干系了。”
“当然,你是好孩子,村里也会帮你”他指着梁上的盐袋,“三成盐引换兵器,剩下的,给你的手下弟兄们熬盐壮力。”
黄巢磕头时,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。
当他起身时,祠堂外的流民们已自发跪倒,月光为他们沾满盐霜的脊背镀上银边。
他摸着胸前发烫的鼎纹,忽然想起陈誉说过的话:“九鼎镇九州,每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