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直视元颢,“不如速请梁朝增派援军,再把流落北方的南人都召集起来。
兵多将广,方能无忧。”
元颢眼神闪烁,支吾道:“将军所言极是,容我细想。”
退朝后,元颢立即找来元延明商议。
延明拍案而起:“万万不可!
庆之现在七千兵马就难以控制,若再让他扩充军队,我们岂不是要任人宰割?”
“那依你之见?”
“给梁帝上表,就说河北河南都已平定,只剩尔朱荣一部残敌,不日即可剿灭。”
延明阴笑道,“这样既不用增兵,又能安抚梁朝。”
这边庆之回到军营,副将马佛念跟了进来,屏退左右后低声道:“将军,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佛念凑近道:“您威震中原,功高盖主。
元颢那厮表面恭敬,实则猜忌。
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”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“先下手为强!”
烛火噼啪作响,映得庆之眉头紧锁。
他缓缓摇头:“此计太险,恐不可行。”
营帐外,北风呼啸,卷起满地落叶。
洛阳城的冬夜,格外寒冷。
河北那边突然传来紧急军报,说尔朱荣已经从晋阳出兵,和天穆会合,正护送子攸往南返回,他们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达黄河边上了。
“将军,北岸已经能看到敌军旗帜了!”
探子气喘吁吁地跑进大帐。
陈庆之立即去见元颢。
元颢面色凝重,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:“庆之,你即刻带兵驻守北中城。
我亲自坐镇南岸,务必挡住尔朱荣的军队。”
庆之领命而去。
他站在城墙上,望着对岸密密麻麻的敌军帐篷,像一片乌云压在河面上。
“将军,我们真能挡住尔朱荣吗?”副将小声问道。
庆之拍了拍城墙:“三个月,十一次交锋,我们何曾败过?”
确实,三个月来,两军隔河对峙。
庆之的军队像铜墙铁壁,任凭尔朱荣如何进攻,始终无法突破。
安丰王延明带兵沿河布防,北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