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家男人是死了,但她儿子曾是赘婿,也算程家半个儿子啊。
此时替程家人撑起门楣,理所应当的事。
孟母越想越激动,一路小跑到孟南洲屋里。
暴雪后接着暴雨,书院早关门了,孟南洲没地方去,成日里不是待在院中,就是去隔壁院里陪冯知意。
冯知意有孕时间变长后,人没了当初的温柔知意,性情上有了不小的改变,时常身体不适,不能陪他赏花弄月,他去了不是捶腿就是捏肩,偶尔想亲近也被她拒绝。
时日一久,他连隔壁院也不想多待,每日点卯般应付两下,其他时候更乐意待在书房,跟书为伴。
书读累了,脑子放空,思绪飘远,不由得想起在云溪村的那段日子,生活比现在清贫,乐趣却多。
程四娘总想尽办法讨他欢心,虽然她的办法低俗又无趣,常适得其反弄得他烦躁不已,但至少当时她舍得为他费心思,一颦一笑都依照他眼色。
现在呢,听说她赚了钱,买下前院的屋子,明明两人离得这么近,也没见她露过一面,明明他已经给过她那么多次机会。
甚至站在巷口毕竟路上,只为了看她一眼,想她见到他时,震惊、惶恐、眷恋或者爱慕的眼神。
却只看见她跟那个叫十七的男人,多次并肩而行,二人有说有笑,甚至没发现站在一旁的他。
孟南洲想起来便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,“撕拉”一声,手下书本的纸张被扯破了。
孟母推门进来时,脸上堆满了笑容:“儿啊,喜事,天大的喜事。”
“外头洪水肆虐,家里米缸见底,我读书院的事迟迟未定,喜从何来?”孟南洲随手将书本丢弃,摊开画纸,提笔作画。
笔锋流畅,落笔干脆,他擅长作画,多年来以画为友,早练就成笔随心动的本事。
孟母见他神情懒懒的,一天到晚不是看书就是画画,从前还爱往冯知意院里跑跑,现在连那儿也懒得去了。
男人果真都是贱骨头,得到了就不会珍惜。
“洪水挨不到咱们,米粮的事娘也想到解决办法了,你麓山书院读书的事不是板上钉钉了吗?只是天灾面前,往后捎一捎罢了。”孟母笑得一脸欣慰,“这些还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