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华被武氏揪住衣领,反抗下手指划伤她的手背,武氏痛呼一声松开手,下意识就想甩与华一巴掌。
巴掌没落下,被程云拦下:“三婶,你做什么?二叔生死未卜,你就想欺负她们孤儿寡母了?外头的人看着呢,三婶的名声不想要了?”
武春来悻悻收回手,话是冲程云说的,眼睛却瞥向顾寒栀:“小云啊,什么生死未卜啊,你二叔被洪水冲走,哪还能活下来,咱们快去镇西采买蜡烛纸钱吧,死的人多,没准纸钱要涨价呢!”
她掂了掂手上沉甸甸的抚恤银,心里盘算该怎么扣出一点用在她们这房身上,走路时也没看脚下。
突然伸出来一只脚。
“扑通!”一声。
“哎呦。”
台阶不低,武春来脸朝下摔在地上,疼得到抽凉气。
钱袋子洒落在地,走过来一双灰白布鞋,来人步履轻盈,像是受过良好教育,矩形规步,紧接着一双素白的手,捡起地上的钱袋子。
武春来感觉头顶上空飘来一阵极淡的嗓音:“我说了,这钱,谁也不许拿。”
“顾寒栀,你……”武春来从地上爬起来,想指着对方的鼻子骂,结果对上顾寒栀的眼睛,所有的话噎在嗓子眼,喉咙里像塞了把雪,又冷又涩,咽不下去,吐不出来。
那是一双不像活人的眼睛,倒像是两把淬了冰的刀,冷而利,剜过来时,连空气都凝住。
她的眼神太静了,静得让人发毛。
不是愤怒,不是怨恨,而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冷,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,顾寒栀就能用目光把她钉死在地上。
武春来闭上嘴,甚至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。
连孟母也被影响,冲儿子耳语:“现在不是要地契的好时候,等顾二顺的尸体打捞上来,咱们再来,到时候看她们怎么狡辩。”
孟南洲:“盼儿怎么办?她现在该归我抚养。”
孟母凝眉望着他:“你还真想要那丫头片子,那不过是我方才的权宜之计。”
“她是我女儿,自然得跟着我。”
上回他想假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