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。
温执素不再开口,一路到了后花园的亭子中。
亭内无人,她将剑放于桌上,坐了等。
临近四月,风已带了三分的暖意,吹过碧色荷叶遮掩的湖面,想来六七月时便能见碧叶接天,菡萏争艳。
仔细一想,府中花草树木可保府内四季,皆有春色满园。
原来恒暘长公主是如此爱花之人。
不过一盏茶时间,长孙珩从远处月门绕了出来,穿着一身天水碧的衣袍,银冠束着马尾,看起来格外的朝气蓬勃。
温执素起身迎着,准备行礼,却被身旁的侍女拦了拦。
长孙珩直接开口道:“姐姐已得了母亲的玉牌,便视为同母亲一样,该是我向姐姐行礼。”
清丽的少年音,满满的傲气。
眼睛里带着明亮的神采,有几分似恒暘长公主,却无眼尾的红痣。
温执素自是不会受他的礼,客套了下便直接说:“公子今日约我比试剑法,却不见公子佩剑而来,该要如何比试?”
“姐姐救了我一命,我怎敢与姐姐动手。”长孙珩进了亭子,年纪不大,却足足高了她一整个头。
人往她眼前一站,便遮住了亭后的风景,也遮住了潋滟的湖光。
他低着头,眼睛盯着她的脸:“不过是借个由头同姐姐亲近些,感谢姐姐的救命之恩。”
温执素未想到他如此坦率。
她还未回话,又听他道:“初次见面过于匆忙,画中未曾画出姐姐风韵一厘一毫。今日再见,便心中有数。”
这番话着实唐突,但毕竟是恒暘长公主的次子。
不好计较。
长孙珩示意她坐,她只得给了面子,心中想着如何打退堂鼓:“当日之事,殿下已重礼谢过,公子的心意我亦已收到,往后便不必再提。”
但愿刚刚引路的嬷嬷,能觉出她想见恒暘长公主的意思。
“若是公子无事……”她想要告辞起身,话却被打断。
长孙珩看出她的不耐,斜撑着下巴神色坦然,抬头看她:“母亲谢过是母亲的情意,并非我的。那副画更算不得什么心意。”
“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,听闻姐姐已有了婚约,但这是在长公主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