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笔突然折断,他猛地转身,囚衣下摆扫过满地画纸。
那些纸上密密麻麻画着骆倾雪的侧脸,每一张的眼神都不同。
温柔的、冷漠的、愤怒的,最后全部被黑色颜料覆盖。
他抓起画布砸向铁栏,“我发现,我只有在这里,我才能画出真正的你。”
骆倾雪喉间泛起苦涩。
凌雨轩忽然笑起来,笑声混着哽咽:“你肯定想说,我疯了。”
“对,我疯了。我为你而疯,这是我的宿命。”
“凌雨轩。”骆倾雪的声音冷静如冰。凌雨轩停住了笑,缓缓转身。
他的脸颊凹陷下去,眼窝青黑,唯有目光依然灼热得吓人,像两簇即将熄灭的火焰。骆倾雪拿出一份文件,隔着铁栏递过去:“这是保释协议。只要你即刻离开燕城,定居海外,我有办法让你重获自由。”凌雨轩盯着那些文件,再次笑了起来。
笑声越来越大,震得铁栏微微发颤。
他踉跄着扑过来,手死死攥住铁栏:“小雪,你以为自由是什么?是飞机票和新护照?”他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,“我的心早就被你烙上了印记!没有你的世界,何处不是牢笼?”骆倾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优雅矜贵的男人,如今却如同困兽。
“别任性了。”她的声音放软,“你明明有更好的未来,何必把自己困在这里?”凌雨轩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铁栏硌得她生疼。
他的瞳孔里燃烧着偏执的疯狂:“你要我走?除非你跟我一起!否则我宁愿烂在这里,至少和你还能在同一个城市!”“放开!”
骆倾雪用力抽回手,后退半步,她理了理被弄乱的袖口,恢复了女强人的冷硬姿态:“凌雨轩,你该清醒了。我们之间所有关系已经都结束了。”“你说结束就结束?我结束不了!”
“这些天我一直在画,”他蹲下身子,指尖划过画布,“画我们的过去,画我对你的恨,画我有多爱你。”
他突然抬头,眼底翻涌着绝望,“每一笔都在提醒我,你永远不会属于我。但我就是爱你,我逃不掉你给的牢笼!”骆倾雪别开脸,不愿看他眼中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