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孩儿不孝!是孩儿连累了你们!!”
“仲达,这段时日你为何不去东奔西走,营救父亲!”
司马朗当即痛喝,他在牢中受苦尚且还好,但见到父亲被折腾得有气无力,差点身死,便感觉宛如万箭穿心。
为人子,见父如此不敢言语,他更恨自己没有血性。
血性,可能早在当年董卓府中的时候就已经耗尽了。
司马懿哭得涕泗横流,又不能跪伏,只能坐在四轮车上不断想动,懊恼道:“早知如此,当初便入了丞相府,也不至于生出这么多事来!!”
“唉,别说了,”司马防已经不想听这些话了,招手让几个孩子到近前来,一家人合抱住。
“日后,不可再与人冲突,不可贪恋声名,就当我司马氏已家道中落。”
“在外不求名望,不拜名师,尔等兄弟在家中潜心修学,深居简出,如要求学游方,亦需低调行事。”
“切记,不要再惹怒许泽,此人……有恩宠为甲胄,非我等所能敌也。”
这句话说得好。
又无奈,又通达。
许泽有恩宠为甲胄,而且不光是天子、丞相,他仿佛有老天护佑,不是他们区区司马氏能够斗倒的。
……
许都客馆。
“凭什么不让我见女儿啊!!凭什么不让我出门!在这软禁是何意!”
“近日查贼,张老夫人在院中静候便是,”校事府将这座客馆盯得水泄不通,只要张氏想出去,立刻就会被拦住。
而甄俨则是相邀的帖子全都被拦下,许都也没有任何达官贵人来拜会。
他们就好像死在客馆了一样,无人问津。
每隔一段时日,就会有人送来给养,实际上和坐牢也没什么分别了。
“我出城可以了吧!让我离开许都,我自有去处!”
“那可以。”
校事统帅赵达让开了身位,态度非常冷淡,道:“无车马相配,亦无盘缠,若要出门不可向北,道路不通,只能朝南。”
“若是想迁徙,我可将张老夫人送去荆州、益州,如何?”
张氏心里一凉,脑子也清醒了不少,没钱我出个屁的城,走几日恐怕就死在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