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空中,仿佛从云层里蹦出来一般,脚步一踏,踩在空无一物的风中,然后稳稳落地,如履平地。
“来了?”
阿良冲他咧嘴一笑,随意地挥了挥手,脚尖在地上点了点,“我来了啊,从天上掉下来的。”
春水秋实两个少女则是被吓了一跳,第一反应不是惊喜,而是警惕与恼火。
若非方知寒是她们要竭力招待的贵客,她们当场便要呵斥这不知从何处闯入的“疯子”。
鲲船之上,规矩森严。
别说飞天遁地之法,就是修士之间传音交谈,若越了界,也会被光阴蝉记录在案。每一只蝉,都是打醮山倾力布设的监察秘器,若非大门派出身的金丹地仙,谁敢在这儿撒野?
秋实抿着嘴唇,冷笑一声,双手抱胸,眉目之间满是讥讽。
“公子你这朋友,好大的胆子,竟敢擅闯客房?”她声音清脆,话语却句句带刺,“他知道鲲船的规矩吗?还是说……贵客方知寒自己也打算一并违反?”
春水拉住妹妹的袖子,低声道:“小点声。”
阿良却不恼,反倒笑眯眯看着她:“你这小姑娘口气不小,说话又冲,怕是相公都还没寻到吧?”
他说话的时候,语气轻佻,却不显轻浮,像是那种打惯了诳语、却从未欺人的老江湖,眼角眉梢都是自信与倦意交织出来的风霜味儿,像是千山万水走过后的潦草一笑,又像是某种无言的提醒——他确实有资格坏笑。
秋实原本皱着眉头,一双杏眼里全是讥讽与不屑,但下一刻就被姐姐春水一把轻轻握住了胳膊。
那一瞬间,她虽然有些不忿,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。
她不是不懂规矩,相反,从小到大,她在打醮山的调教中,早就将“分寸”二字铭刻在心。只不过今日这场景,这男人的言行,实在让她气不打一处来——什么叫剑术太高了点,别人自惭形秽?这不是摆明了自吹自擂么?可若他真只是个好吹牛的江湖浪子,又怎敢不声不响闯入贵客的房间,甚至还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