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晚余应了一声,像只乖巧的猫儿。
祁让这才放心离去。
等那一抹明黄消失在门口,晚余拉起毯子蒙住自己的脸,压抑的低泣声从毯子底下传出来。
祁让走后不久,胡尽忠就带人送来了一张崭新的花梨木床。
见晚余弱不胜衣的模样,知道她刚承过宠,笑得三角眼都眯成一条缝:“好主子,您终于想通了,这样多好啊,您高兴,皇上高兴,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高兴,这样的日子才有过头是不是?”
晚余扶着紫苏的手,漠然看着他,没有搭腔。
紫苏小声道:“胡公公快别这么说,我们小主只是小主,不是主子,这宫里除了皇上,只有太后和皇后才能称为主子,您这么说岂非又给我们小主招惹麻烦?”
胡尽忠自知失言,抬手不痛不痒地给了自己一嘴巴。
“瞧我这一高兴就秃噜嘴了,不过吧,我觉着这就是早晚的事,反正我看好小主,只盼着小主有那么一天飞黄腾达,让奴才跟着沾沾光,也不枉奴才为小主和皇上操碎了心。”
晚余唇角轻勾出一抹讥讽,还是没理他。
胡尽忠讨了个没趣,讪讪告退,指挥着人把那张旧床抬出去。
出了门,冷不防在院子里撞上了康嫔。
康嫔被禁了两个月的足,嚣张跋扈的劲头丝毫未减。
看到几个人抬着张旧床出来,扶着鬓角阴阳怪气道:“还以为皇上巴巴的把人找回来,是要一天三炷香的供起来呢,结果就只换了张床。”
胡尽忠刚在晚余那里讨了没趣,当下便也阴阳怪气道:
“康嫔娘娘的床倒是没换,可惜万岁爷不往那上面躺,上回的账还欠着呢,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