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突然震动,是周颖发来的语音:\"我爸刚给我打电话了。\"她的声音有些发紧,背景音里有地铁报站的电子音,\"他说遇见你了?\"蓝紫色的发梢似乎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拂过麦克风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“嗯,简单聊了几句,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,为什么感觉老周头,身体好像不太好?”我试探性的问了下。
“老毛病了,最近在吃药,加上年纪大了,也正常。”她又快速的回复了过来。
我正要回复,门铃响了。透过猫眼看到快递员正低头核对单据,安全帽下露出半截晒得发红的脖颈。签收时发现是欧阳素寄来的包裹,纸箱角落贴着张便利贴:\"小心轻放,内有回声。\"她的字迹被雨水晕开些许,像被轻轻拨动的琴弦。
拆开箱子,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卷标注日期的录音带。最上面那盘贴着悉尼歌剧院的贴纸,边缘已经翘起。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放进老旧随身听里,耳机里立刻传来海浪般的掌声——某个夏夜露天音乐会的现场录音,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欧阳素跟着哼唱的走调旋律。
窗外传来孩童追逐的笑声,我走到阳台,看见几个小学生正在楼下空地上玩跳房子。他们的影子被朝阳拉得很长,与老周头窗口飘动的窗帘影子交织在一起。那扇窗户后,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慢慢整理着药盒。
随身听突然切换到下一段录音:清晨的鸟鸣,自行车铃铛,还有——我猛地摘下耳机——这分明是我们小区早点铺的吆喝声。欧阳素什么时候录下的这些?我翻开附带的笔记本,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:\"所有被你忽略的日常,都是我想收藏的回声。\"
阳光越来越烈,照得人眼眶发热。我拍下这箱录音带发给欧阳素,她秒回了一个笑脸表情:\"听到第7卷第3首了吗?\"我手忙脚乱地翻找,那盘磁带上标注的日期,正是我们第一次在琴行相遇的那天。
她总是那么的让人意想不到,就像当初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一样,给我一种惊喜的感觉。
我颤抖着手指将那盘磁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