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欢把密令还给了他。
他张唇还想说些什么,茯欢却止住了他的话,“我知道你的心意,但比起全部收下,我更希望你留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。”
怀秋注视着她良久。
“我想做的事”
茯欢认真听着。
“都与你有关。”
屋内一时间陷入了静默。
她从未想过怀秋会有情话信手拈来的一天,并且他总是端着一副一本正经的姿态,说着最撩人的话。
想当初在柳溪村的那段时日,他就经常这样做。
茯欢担心再说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,于是转换了一个话题:“你还未同我讲澜修的事。”
怀秋不动声色将手插入她的指缝间,“他是我母亲旧部之子。”
茯欢先前就已经猜到澜修与东陵氏或多或少有些关系,没想到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份子。
“那他为何要离开?又为何会变成花月楼的花魁?”
按理说东陵氏的族人都承袭了医毒之术,澜修再不济也可以选择成为一名大夫,而不是身陷风尘。
怀秋没有隐瞒,向她娓娓道来:“澜修的父亲被氏族视为罪人,他不得不逃。”
这话说的隐晦,茯欢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。
父债子偿。
但想起当日怀秋在花月楼为澜修赎身,茯欢不禁问道:“其实他的父亲没有做错什么对吗?”
不然怀秋那般性情的人,也不会特地为了他涉足烟花之地。
怀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,而是说出了一句更令人震惊的话,“欢欢,我也被视为罪人。”
茯欢呼吸一滞,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她的眼前霍然浮现出跪在雪地里的他,那么脆弱,那般哭喊着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。
可他何错之有?
那么小,他的母亲就离开了他,他的族人视他为罪人却又捧他坐上高位,而他又因她饮下散尘,把自己困住了许多年。
若她没能回来他又会如何?
“如果我没有出生,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死?”
“我不该活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