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门声响起。
孙德厚看了一下老式台钟,现在是晚上九点半,不禁微微皱眉。
这么晚,不会是哪家又闹矛盾了吧?
靠山屯人多,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有。
夫妻打架、邻里纠纷、有人去世、急病送医……
他从炕上爬起来,走出堂屋,打开院门。
看到人,一下愣住了:“沈……沈副书记,您咋来了?”
“孙德厚同志,这次找你,是私事,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啥……啥忙?”
“哦,你们村里,有个张寡妇是吧?听说叫杨杰的知青,住她家?”
孙德厚脸一下就白了,有些诚惶诚恐。
“沈……沈书记,这个安排确实不妥当,有伤风化,我让他们纠正过来。”
孙德厚还以为沈南平,是前来兴师问罪。
不料,沈南平只是微微皱眉:“也就是说,确有此事?”
孙德厚点点头,为难地说:“这也不能全怪我们。大冷天的,知青点的土炕,实在没法整。张玉玲要求接纳杨杰,我们也只好同意。”
“这个不怪你们。”
沈南平脸色阴沉:“那个张玉玲住在哪里,能带我去看看吗?”
孙德厚心里一咯噔,大呼不妙。
完了!
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大领导嘴上说不怪,谁知道心里怎么想?
要是真不怪罪,还亲自抓什么奸?
他一百二十个不情愿,心情忐忑,一边带路,一边试探口风。
“沈副书记,其实嘛,年轻人血气方刚,还是情有可原。”
“再说,张玲玉丈夫,几年前就死了,新时代嘛,也有追求爱情的自由。”
……
他不说还好,越说沈南平的脸越黑。
在沈南平心目中,杨杰不一定是女婿,但一定是子侄。
原本以为,闺女只是一时气愤,随口中伤于他。
谁知,这事竟然是真的!
杨杰这样的行为,配不上闺女,甚至配不上知青的称号。
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,这是接受哪门子教育?
这种事,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