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刘秋莲总是拼命要挣钱,这种看见家人生病却又拿不出来钱的感觉让人窒息。
老爷子看着脸色惨白的林守信,手都在发抖:“到底咋回事?你们这是要干啥?”
林守信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。
老汉突发脑溢血,送医院后说要手术,前前后后加起来得一千多。
他们东拼西凑,又是借钱又是典当,也才凑了九百多。
昨晚,一个自称张昊的人找上门来,说可以帮他们筹钱。
只要去献血,当场就给现金。周三婶和林守信都经不住诱惑,跟着去了。
“你们”
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,“这不是要命吗?那哪是正经献血?分明是黑心钱!”
不一会儿,周三婶缓缓醒来。
顿时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瘦骨嶙峋的周三婶身上,她脸色苍白,眼窝深陷,整个人萎靡不振地靠在椅子上。
冷风从半开的窗户缝隙钻进来,刘秋莲下意识裹紧了外套,握紧的拳头已经被汗水浸湿。
看着周三婶这副模样,她胸口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涩。
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,写满了生活的艰辛。
“血型稀有的人,他们更容易被盯上。”
王医生一边收拾医疗器械,一边叹了口气。
他的目光在周三婶身上停留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“这么短时间抽这么多血,简直是要人命。你看看,手臂上的针眼都还没消。”
诊室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。
林守信坐在母亲身边,搓着手指,欲言又止。
片刻后,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抬头问道:“王医生,我嫂子说经常去卖血的人容易得病,这话当真?”
“岂止是得病。”
王医生放下手中的听诊器,声音陡然严厉起来。
他转过身,目光如炬地看着母子俩,“频繁失血会导致免疫力下降,贫血、头晕、恶心都是轻的。严重的会染上不治之症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!”
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,将周三婶和林守信砸得不敢作声。
诊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。
老爷子坐在一旁的长椅上,